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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月依旧在朝着青云府前移,即便是禁仙剑阵都被染成血色,可原本灵城的仙人大军,却停在了最初的位置。短短三日,气势汹汹前来的灵君麾下变得寡言少语,灵殿之内仙影涌动,也只忌惮望着西朗州府的方向。
虽仍保持着傲慢和对人族的鄙夷,可仙人们却同样有着不愿成为出头鸟的谨慎。
人族争抢着夺取阵基,大阵已成,祂们只有进入剑阵之内才能放出神识,那已经成了未知之地。祂们依旧记得阵中不断升起的光柱,在阵成之前聚少成多,悍不畏死的人族,现在已经没有仙人知道大阵之内究竟掩藏着什么,祂们唯一知道的,踏入禁仙剑阵之后,将会面临人族拼死的狙击。
如今灵城中的仙人,也只有彼此间的观望,期盼着有一位出头鸟去探探剑阵之内的状况。
玉座上的灵君依旧保持着祂的优雅和淡漠,不急不缓。
落针可闻间,殿内急促脚步声无比清晰,仙人们回头望向入口。
便见一仙兵前来,他似是下定了万分艰难的决心,才朝灵君与众仙跪拜,悲声高喊,“启禀灵君、诸位上仙!”
“上仙煞仙子率我仙域先锋三千、斥候二百,无不是个中能手,当年便是连巫族神鸟部落亦可来去自如。”
“他们兵分三十七路,虽无法窥探阵中,无法出阵,但至少能通过边缘送一封信件。煞仙子去时,定二日通信。”
“可...”
只瞧见仙兵神色,众仙家已是蹙紧眉头。
定二日通信,三日未还,便是仙家中再愚笨的古安古将军都明白,那三十七路探路者,全死了。剑阵边缘也是西朗州府边缘,何其广阔?三十七路探路者分散三十七个方向,而且都是斥候中的佼佼者。
煞仙子虽是与炼虚无异的仙人,却是天地间的一缕煞气而生,无影无形,甚至可遁入拥有煞念之人的神识之内,剑阵内的人族又是孤注一掷煞气正浓的时候,这等最善隐匿的仙人,都如石沉大海!
仙家们沉默着,在那仙兵的禀报声中彼此环视。
人群中一道伟岸身影,眼珠子直转,正是巴思域!
这位在天南统领一方的护国卫功德大能,正悄然抹去了额头一滴冷汗。
“混账,混账啊!”
巴思域心中叫苦,“妖后害我,要我护持西境与仙人合作,看着旻天歌,一待上百年,仙种已侵身,再也出不去了。还有旻天歌那个倒霉催的,他要是在,我们这些在血月之下的半仙也有撑腰的,他这一败,撑腰的就成了我!”
“煞仙子落难,必然还有人要去一探剑阵。”
巴思域精于算计,瞬息便感到一双双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,他申神情一肃,一步迈出而躬身,“启禀灵君,诸位上仙。在下成半仙,得仙庭接引,是为在下之福。”
“煞仙子与在下曾多日洽谈,更是让在下受益匪浅,仙子曾说若祂助我,不出千年我便有望大乘。如今祂受难于南境,在下深感悲切。”
这一叹,众仙望向巴思域,面色古怪。
却见巴思域神情诚恳之际,一扭头望向了心不在焉的古安,“古将军,当日您面对南境剑阵,视之如鸡肋。您视南境修士如潮涌,言及人族不过飞蛾扑火,仙子在世时也说与您是故交知己。”
“请古将军,出手,扬我仙庭浩浩神威!”
这一呼煞仙子之名,悲痛欲绝。壮年悲戚全在那抱拳躬身姿态与哽咽之中,这般真情意切在整座灵殿回荡,无人不知巴思域之情。
本是心不在焉的古安怔住,目光呆滞,迟钝地转过身子,下巴沉重也不知,盯着巴思域一时间忘了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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