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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氏生于北境,数万年繁衍,自有存世之法,供养族群。血脉数万年早已遍布世间,族人何止百万千万?有些已经不知自己邱氏人身份,为邱氏所用者不过十余万,其中有农户,修行者能有三成已然不错。
此时一座山城之中,邱氏人为城主,城主邱思危金丹境,正欣喜望着城中猎户归来,在这雪山之地里打鱼、捕猎也成了生存之道。
只是今日城中百姓打猎归来者,比往日都多。
邱思危只觉欣喜,“好起来了,北境之地艰苦,今我族人前去主脉,要去北境城、银月城,直往南境。家族传讯,此事若成,我邱氏一脉可摆脱北境,前往南境之地,夺李氏族运,从此不受风雪之苦。”
思绪间,却见其中两名猎户径直朝邱思危走来。
是两名老者,一人无修行气息,一人则是垂垂老矣的筑基境,只是这两人很壮。
“这么壮实的老者,怎没见过?”
邱思危只觉心中警惕,二人愈发接近,连忙询问,“你们有何事?”
两名老者穿着崭新的兽衣,其中寿命将近的筑基老者呼出一口寒气,缓缓摘下帽子,露出了满是褶皱的面庞,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冷色,“城主,邱思危?”
“你有何事?”邱思危心中更加不安。
“抱歉。”
老人嘶哑之音落下,这副时日无多的身子骨,竟是如山中猛兽一般暴起,其气蕴于体内,手成刀,刺喉!
“你...”
邱思危瞪大双眼,他从未见过这般筑基境修士,此人体修,看似枯老,可一动手就如见百兽藏纳其体内,聚武道之精妙。邱思危金丹法力化而为霜雪,法身雪雀于身后,扬起风雪而啼鸣,这等威压竟是没让老者退去半分,反倒是掌刀越发接近喉咙。
法力欲出,可老者身旁另一名毫无法力的老者,竟是忽而暴起,筋脉之中现出道道丹田,各色法力磅礴,五行八卦阵于其身前,射出百道法力,拘束了邱思危的法身雪雀。
掌刀割喉,血液潺潺自脖间流出,邱思危只觉各色法力在侵蚀他的神魂。
他想问问这两人为何要杀他,却半句话问不出来,只见今日进入城中猎户,一个个掀开了兽衣,去掉了伪装,喊杀着冲入城主府内。
邱思危满脸茫然,不甘的倒在地上,任由雪花覆盖了他的面庞。
他还没去南境,还没带族人摆脱北境之地...
两道身影踏过了他的尸体。
“咳咳!”
李建宁连忙扶住了身体摇摇欲坠,剧烈咳嗽的李元武,“父亲,您还是别动手,一切交给孩儿便是。”
李元武推开了李建宁,他们身旁族人越过,城主府中喊杀声响。李元武蹲在邱思危尸体旁,缓缓替邱思危合上双目,苍老之音响起,“还记得长生赵氏吗?”
“孩儿记得。”虽不知父亲说这些为何,李建宁还是恭敬应了一声。
“术儿的孩子求空,就命丧赵氏之手,昔年我们一脉只为求空报仇,可如今我明白,无论是你我还是求空,都像极了他。”李元武盯着邱思危,“族运之争,关乎每一个人,稍有不慎,你我命丧则矣,祸及一族则是大事。”
“生生死死,为我们血脉而行,如今我倒也不怨赵氏了。”
“邱氏一个不留,去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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