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-《偏执迷恋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白念芳是白家被宠上天的独女,原和礼英俊潇洒,毕业于国外名校,早是京城社交圈名人,俩人年龄相配又门当户对,恋爱只几个月后,很快就传出了婚讯。

    表面上,很正常的商业联姻。

    但是,社交圈私下底也有另一种说法,说是这桩婚事不仅如此,当年,白念芳在大学之初遇了刚步入社交界的原和礼,对他一见钟情,主动要求白老爷子和原家接触,才有的这桩婚事。

    白念芳身体一直不好,在原燃出生前几年,就一直在原家位于京郊的别墅修养身体。

    他们婚后好几年,都不见孩子,当年,圈内逐渐起了各种流言和揣测,好在没多久,白念芳就宣布怀孕了,不久,就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。

    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,卫西皆在原家办的晚宴上见到她。

    和原燃长得不怎么像。

    这是卫西皆见到她后的第一印象。

    白念芳长得只能算是清秀,五官平平淡淡,脸色苍白,带着几分淡淡的病容。

    都说儿子肖母,可是,这么看,原燃长相应该是更多的随了原和礼,眉眼,轮廓,无一处长得不好,只是他脸上表情过于寡淡冰冷,没有当年原和礼的意气风流。

    毕竟,原家大少,当年是出了名的风流俊美,一双含笑勾人的桃花眼,不知迷倒多少年轻姑娘。

    “卫家的小西?”白念芳仔细打量了一眼卫西皆的面容,轻声问。

    原本准备自我介绍的卫西皆倒是愣了,他没想到白念芳能直接叫出他名字来。

    “你几岁时我见过你,你长得和你妈妈很像。”白念芳笑容很温柔,“长大了,帅了。”

    卫西皆摸着头,谦虚了一句,“没有没有,小原哥比我帅多了。”

    少年面无表情,似一点不在意身旁俩人的对话。

    白念芳视线在回到自己儿子身上,原燃面无表情的坐里,她看到他那双眼睛,眼神里尖锐的刺一闪而过。

    女人脸上还维持着温柔的笑,拉过卫西皆的手,“我们家小燃性格太内向,没事的时候,麻烦小西多照顾照顾他,带他出去多玩玩。”

    卫西皆只能应好。

    心道您真是高看我嘞,带原燃玩,他怕是还没这本事和胆子。

    小时候大院一堆小孩子里,最可怕的就是原燃,他打架打不过,智商也被碾压,各方面都完败,后来,原燃中途出国了很多年,回来后,变得就更可怕了,阴郁寡言,情绪莫测,打架的本事也比小时候长了好多倍不止。

    圈子里的同龄人也大都怕这位阴晴不定的小少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午夜时候,宴会人都差不多散尽,原家一直未现面的老爷子才终于露了脸。

    年龄越大,他反而越发不耐烦处理这些事情,只想享享天伦之乐。

    “晚上给你准备的正装,你丢哪去了?”原戎见到久不见的孙子,高兴劲儿没过去,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,被气得咬牙切齿,“你看你这穿的,像什么样。”

    长得明明也算一表人才,继承了他们原家全部优点,整饬一下拉出去,绝对不会输给别家小子。

    “不想穿。”原燃面无表情答。

    “还有你这头发,多久没剪了。”

    其实也没多长,刚及颈,很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,可是在原戎的观念里,男孩子,这么长头发已经很不像样了,剪个板寸那是最好的,越短越合他心意。

    原燃听他念叨,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。

    气得原戎咬牙切齿,恨不得起身拿起拐杖,亲自把这乖张的孙子给打一顿。

    “爸,小燃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回去我那边,可以吗?”送完宾客回来,白念芳在原戎身旁坐下,手压了压裙摆,轻声问。

    原戎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白念芳精神状态比之前似乎好了很多,音容笑貌都很正常,紧紧盯着原戎表情,女人消瘦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,似有些紧张的痉挛。

    “嫂子也很久没见过小燃了。”说话的是原和义,“大哥刚去不久,让小燃去陪陪她吧,一年也就这么一次。”

    他似不经意的俯下身,贴在原戎耳旁,声音放得很轻,“爸不放心的话,我和蓝秋也一起过去,陪着他们,就一晚上,没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原戎眉毛动了动,还是没松口,看向对面孙子,“你想待家里,还是和他们一起走?”

    原燃没说话,脸上神情没有一丝波动,也没回答。

    白念芳呼吸几乎都滞住了,一眨不眨的,紧紧盯着原戎,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。

    老人声音缓缓蔓上疲意,“去吧,明天早上,我叫人去接小燃回来。”

    白念芳手指松开,感激的看了一眼原和义。

    后者唇角依旧蔓着笑,微微颌首,很快移开了视线。

    白念芳和原燃在一辆车里,原家灯火通明的客厅越发远去,司机悄无声息的开着车,光柱打在黑暗里,一路往前。

    少年靠着后座,微阖着眼,似乎困了,光影落在他侧脸上,越发显得轮廓分明,眉眼清隽至极。

    白念芳脸上笑意早已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车在别墅前停下。

    少年随着下车,白念芳走在前头,偌大的别墅,空空荡荡,只庭院内竖着一盏灯,昏暗,装潢精致,却透露着一种没有任何人气的荒凉。

    寂静的只能听到脚步声。

    白念芳按亮了灯,轻声说,“还记得这里吗?”

    一个小小的昏暗房间在黑暗里显出了轮廓。

    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,四处是凌乱的书纸,正中一张狭窄的床,四面都是软墙,没有窗户,一盏昏暗的灯。

    阴暗逼仄得令人窒息。

    以他现在的身高,早已无法在那张床上正常躺下。

    她盯住少年眼角那道浅浅的疤痕,轻声说,“你有病,不是正常人。”

    这个房间,是那段岁月的证明,每一年,只要她还活着,她就会坚持不懈的,带他回来,提醒他一直记得。

    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,神情看似平静,衣袖下的手却已经紧紧收紧,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

    “原燃。”

    她在那把椅子上坐下,温和道,“你知道自己发病时是什么样子吗,记不起来,我可以告诉你,六亲不认,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原家可以帮你瞒下来,说你出国了,现在又能把你送到湳安去,但是,你真以为,自己能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?能正常和别人相处?能控制好自己?”

    白念芳缓缓拉起自己袖子,声音放得缓慢,一字一顿,执拗的重复,似乎是有意要让他听得更加清楚。

    “你有病。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