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4:陛下没安好心-《嫁皇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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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阿父,您想过没有,当今陛下不是新乐王年幼无能,也不是先帝心怀顾虑,这一位早年的赫赫威名您别忘了,若是他下定决心推行新政,您说世家若是非要阻止,结果会如何?两败俱伤亦或者一方获胜?哪一方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?”

    元瞻看了一眼长子,火气过后,此时慢慢的平息下来,正是因为他想到这里就头疼,所以才不愿意去面对。

    “儿子认为陛下秉性强硬,行事一向霸道且有始有终。”

    元瞻看了儿子一眼。

    元雍盯着阿父的眼神继续说道:“不说其他,只说王太尉,当初陛下与顾女郎的婚事便是王太尉作为媒人促成的。后来,王太尉在朝中迎风倒,两不靠,再到陛下回惠康后,王太尉还敢去大司马府劝说陛下要仁善。就算是这样陛下都没杀了王泠,以儿子看陛下未必就是心存善意念着旧请,只怕是想王太尉有始有终,上次去并州请期,这次在惠康去顾府下聘,可都是王太尉的差事。您看,为了一桩婚事陛下尚且能这般意志坚定有始有终,何况是朝政大事。”

    元瞻头疼不已,“你的意思竟是由着你弟弟胡闹?”

    “九郎既然已经做了,咱们要是硬把他叫回来必然会开罪陛下,倒不如由着九康去折腾,反正咱们家不出面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不管事情成与不成,元家都能安然无恙?”

    “虽然会有点曲折,但是九郎站在陛下那边,阿父您只要默不作声不开罪士族,咱们元家自然能两边平衡。”

    虽然无耻了些,但是总好过被陛下仍在油锅里煎。

    元瞻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,然后轻咳一声,“为父身体不适,最近几个月府里待客的事情就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元雍:……

    最后挖了个坑,他把自己给埋了。

    看着桌子上的琉璃盏,元雍有句话藏在心里没说,这东西可不是陛下捣鼓出来的,而是顾家那位闷不吭声的顾女郎。

    这一位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。

    听闻弹丸与神火箭与顾女郎也有些关系,只可惜从九郎嘴中问不出来,鹘州那边也是打听不到,襄垣的工坊更是把守严密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元雍反而觉得顾家这位女郎不能小看,若是她真有这种本事,九郎此番为陛下出力倒不是坏事。

    只可惜,若是早些知道顾女郎你有如此才干,当初贺润笙退亲时,他们家就该替九郎求娶才是。

    只是这些话,元雍知道万万不能跟阿父说,他带着完美的微笑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今日为九郎承担的一切,总有一日让这小子加倍还回来。

    元瞻告病众人一开始还以为是托词,等到有人来元家做客,出来招待的是元雍,才知道元瞻是真的被小儿子给气病了,缠绵病榻都起不得身了。

    如此一比较,大家好像觉得自己的儿子还好一点,至少不像是元朔那么招人恨。

    同是给人当爹的,元瞻就忒惨了。

    儿子被皇帝当刀使,元瞻拦不住儿子还把自己气病了,真是可怜啊。

    元家的事情被人看了笑话,傅家现在也不消停。

    贺家拿着信找上门,傅兰韵看到那封信时就知道事情不妙,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,思来想去只能认定是梁香凝做的。

    只怕梁香凝还在记恨当初自己不帮她的事情,所以这才踩自己一脚,傅兰韵真的是气的两眼发黑。

    贺润笙这次伤的很重,养了这么久才能勉强下榻,结果就遇上这种事情,气的两眼一黑摔了一跤,只能又回去躺着继续休养。

    贺夫人自然要上傅家替贺家讨个公道,有了这个把柄在手,傅兰韵想要和离简直是做梦!

    贺家跟傅兰韵闹得不可开交成为惠康的一大话题,另一边裴韵菘也并没有之前的惬意轻松观战的超然之态。

    因为那些曾经让她引以为傲沾沾自喜的诗词,如今真是让她颇有些狼狈。

    裴韵菘不傻,她在惠康并没与人结怨,这样对付她的还能是谁?

    只能是之前借着退亲一事被她暗中拉踩的顾清仪了,这个顾清仪真的是一丁点亏都不肯吃。

    这可是在惠康脚下,若是传到陛下耳中,陛下会怎么想她?

    裴韵菘气的大发雷霆,命人四处去将这些东西撕下来销毁,怒极攻心,她还吐血小病了一场。

    裴蕴秀来看侄女,只见她一脸病容消瘦了许多,不免心疼的说道:“你这又是何必,区区小事罢了,便是传出去别人也只赞美你才名远扬,才让一众才子倾心。”

    裴韵菘靠着软枕坐着,听到姑姑这话不免眼眶一红,“姑姑,你明知道陛下的性子眼里不揉沙子,这在陛下眼中又怎么会是好事?”

    “那顾清仪还不是被退过亲,陛下这点都不在意,你这些事情又算什么大事。”裴蕴秀劝说道,“我已经写信回河东,家里还是有人来惠康主持大局才好。”

    裴韵菘眼睛一亮,“阿父会来吗?”

    裴蕴秀摇摇头,“大哥身体不好,长途跋涉只怕不易,估摸着不是你二叔便是三叔来。”

    裴韵菘微微皱眉,“二叔倒是罢了,三叔一向不喜我,来惠康只会给我添堵。”

    “胡说,你三叔怎么会不喜你,不过是劝你慎重婚事。”裴蕴秀跟几个兄长的关系都不错,听到侄女这样说不免替哥哥分说几句。

    裴韵菘脸色更难看了,定定神才说道:“来也好,现在陛下行事让人看不透,元九郎的事情姑姑听说了?”

    “惠康现在谁人不知。”裴蕴秀说起这个神色也不悦,“重开太学乃是大事,只看着陛下的意思怕是还有后招。如今惠康各家私下里没少商议,只可惜人心不齐,到如今也没拿出个章程来。”

    “傅家呢,就没什么举动?”裴韵菘问道。

    裴蕴秀听着侄女有些质问的意思,面上就带了几分不悦,“傅家跟陛下早先便有些不睦,现在如何能出头?”

    裴韵菘知道姑姑对傅家那个姑丈很是上心,她沉默一下,这才开口说道:“是我想的不周,姑姑莫生气。”

    听着侄女这样说,裴蕴秀那点不悦便消了,又道:“现在傅家也顾不上这些事情,只傅兰韵跟贺家的事情就忙得焦头烂额。傅家现在真是多事之秋,若是能借此事打压下傅兰韵母女的气焰最好,最近我也可能忙一些,你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

    裴韵菘听懂姑姑的意思,这是要在傅家夺权。

    姑姑跟姑丈的正妻一向不和,能有这样的机会,自然是要趁机把对方死死压下去。

    “需要我帮忙吗,姑姑?”裴韵菘关切的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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