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自己回去领罚吧。”周知州摆手,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解释。 末了,还冷冷补上一句:“没事儿再好好磨练磨练你的眼神,先把看人学会。否则,你这卫队长就别当了!” “喏…”卫队长匆匆退下。 见他领人离开,周延又揉揉眉心,把目光转向旁边的韩越扬:“韩大人,你那又是怎么回事?你跟陛下,是过往有过什么政见不合的地方吗?” 方豫那事还好,左右是因为陛下自己偷偷离开队伍,回来时又没表露身份,才闹成这样的。 只要陛下自己说了不追究,想来,后续也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江州官员。 可韩越扬这事儿,问题就大了。 从还没打照面时,陛下就表露出了对他深刻的印象。之后打了照面,更是处处针对… 能让一国之君牢固记在心里,还主动针对的人…周延觉得,自己这下属过去的经历中,肯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! 但韩越扬自己却是一脸迷茫:“周大人,我过去与陛下从未打过照面,我与他唯一的联系,大概就只有曾经都在岑宇先生先生那处学习过。 “可我离开先生处,上京赶考时,陛下还未拜到先生门下。待陛下去到先生处时,我大抵,已经在京都备考了。” 政见不合?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,哪儿能有什么不合的政见? 这事儿光是想想都离谱! “这…”见韩越扬的模样不似作假,周延的头不由更疼了。 陛下之前寻访时所用过的手段,整治的事情,他们都已经听说了。那位手段层出不穷,挖消息的能力也是一绝。或许,在你以为你们还在客套的时候,他就已经把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给套到手了。 难不成,方才那番无厘头的闹腾,也是陛下施展的手段之一? 再想到对方要他们在傍晚前送过去的文书… 傍晚,眼下距离傍晚可还有一个多时辰!这是留了改正的时间! “快!都回去自查!”周延揉揉太阳穴,咬牙催促,“都回去看自己整理的文书有没有夸张和虚报的地方!若是有,赶紧改!宁愿让陛下说咱们无能,也不能被捏住说谎的把柄,否则…” 周延闭闭眼:“否则,就回去洗干净了脖子,等着被治理欺君之罪吧!” 话落,他便头一个大步离开。 剩下的人虽没有他联想的那么多,但听知州都这么说,他们自然不敢怠慢。 撩起官袍,一行人便做鸟兽散状,匆匆往自己所在的衙门而去了。 … “怎么样?韩越扬想起什么来了吗?”萧辞钰一边替沈澜熙检查身体情况,一边淡淡问:“他可有说什么?” “他没想起来。”周德舜缩缩脖颈,小声道,“他们似乎误会您的意思了。周知州以为您是要查政绩虚实,故意糊弄他们,以让他们放松戒备,所以…” “所以?”萧辞钰挑眉。 周德舜垂首,低低道:“所以他们都回去自查呈递文书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