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启唇。 ——如果你真的有意识,作为这个游戏的最高体验者,我向你发问。 ——初始在何方?终末在何方? ——倘若罗瓦莎这样繁复多元的世界便是宇宙的顽疾、是泛滥的病毒、是宇宙的蝗虫,那么,你的存在到底是毫无偏向的‘神’的恩赐,还是注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? ——倘若这一切就是真相,那么,我们又该在哪里走回那片金黄的树林? ——倘若我们睁开眼便被审判为“宇宙之灾”,那么,我们当去成为怎样的世界,方能博得‘完美结局’的庇佑与安宁? 咚,咚,咚。 烟雾缭绕。 白色的门扉再度敞开一线,已然完全对准苏明安。 他也清晰地望见了——门内的颜色,像是幻彩的颜色、镭射的颜色、梦境的颜色,一切存在之物与不存在之物的颜色。 无形的视线,落到了他身上。他知道,那是吞下羔羊宝血的“上帝”的注视。 那位“上帝”,名为世界游戏。 这一瞬间,他想的却是别的事: “既然司鹊·奥利维斯是‘清醒者’们的首领,说明司鹊果然不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小喜鹊。” “梳理一下之前的信息……我在昏迷时,听到了司鹊与一个自称‘博龙’之人的交谈。司鹊说,他会付出代价,让我成为‘清醒者’。” …… 【“第二席,你……你醒了?”】 【“嗯,真正的我苏醒了。看罗瓦莎的情况,苏明安与‘未来的我’相处愉快,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呢……好了,代价我来支付,请让苏明安再一次成为‘清醒者’吧。”】 …… “‘清醒者’的信息尚少,先不论。单纯梳理一下时间线,应该是:” “第一步:‘清醒者’司鹊,来自某个默默无闻的文明,他打造‘黑水梦境’,与诸界的‘清醒者’交流,一同改造世界游戏→→→第二步:司鹊改造世界游戏后,被第一席老板兔看重,邀请成为第二席→→→第三步:司鹊预见了万物终焉之主未来会毁灭一切,为了拯救我,司鹊付出了代价,放弃了第二席的身份与高维能力,转生成为了罗瓦莎的一只普通喜鹊,弱小无助生老病死。因此在我看到的司鹊记忆中,在司鹊很小的时候,老板兔就来到了红塔国的大街上,问司鹊要不要成为第二席,老板兔确实一直为司鹊保留着第二席的位置,即使高维司鹊已经成为了普通司鹊,也不例外→→→第四步:普通司鹊在罗瓦莎与我成为好友,经历了第十一世界的风风雨雨后,倒头就睡,再也没醒来。” “……唉,司鹊·奥利维斯。” 苏明安的心中百感交集。 有些人做了好事,恨不得把每一件微小的事都呈现在你眼前,要求你的夸奖与感动。有些人做了好事,即使是天大的好事,却只会默默藏在冰山之下,若你不细看,可能一辈子也无法发现。 但若是发现了,所感触到的复杂情绪,无与伦比。 原来,对于苏明安而言,他在罗瓦莎的黑水梦境第一次遇见圆桌旁的紫发茶会主人,只是初见,只是开始。而对于司鹊·奥利维斯而言,遇见苏明安的这一刻,却是结束,是司鹊自己故事的尽头。 司鹊·奥利维斯,他已经完成了一切该完成的。 应做的事都做尽了,应行的路都走过了。 …… 【“我是司鹊,罗瓦莎的大创生者,我想你们听过我的名字,有人称呼我为‘先行者’。”】 …… 苏明安想起了司鹊在罗瓦莎的这句演讲。 先行者。 这个词用得真不错,不愧是伟大的大艺术家。 ……司鹊还是,很有品味的啊。 水声愈大。 白色门扉终于完全打开,一道影子缓缓走出。 苏明安知道,这走出之人,便是世界游戏的意识化身,也就是系统。按理来说,它作为宇宙进化出的“器官”,应当没有偏向、没有思维、没有立场,只按照本能行事。 苏明安已经做好了看到一个大光球的准备。 然而,看清对方时,苏明安却陡然睁大了眼。 ——风声,水声。 骑士们驾驭马匹之声,香雾缭绕之声。 第(2/3)页